回大陸探親

這幾天台中開始下雨，想是梅雨季來了，或是一般所謂的｢清明時節雨紛紛｣的天氣吧。
老爸老媽再過兩天就要回大陸探親掃墓，順便處理一下那兒的家務事。雖然老爸是回大陸探親的識途老馬，畢竟上了年紀，老媽身體又不太好，我頗為擔心。老哥會從廣州回到長汀與他們會合，我還是再三提醒大家，出門在外，一切還是要小心。
我在兩年前跟老哥回去過一次，感覺還不錯。空氣品質還可以，畢竟是鄉下，森林草木的顏色多於土屋馬路的。早上起早用完餐，到外面走走。出了前院大門向右轉，馬上就上一座橋，橋下河岸兩邊，一些牛羊散漫四處吃草，偶爾還像想到甚麼似的，抬起頭來咩咩哞哞兩句，清涼空氣加上輕飄的涼風，好不悠哉。順著離河岸較遠的土堤坡，一大片的蔬菜農作物，算是｢違章建築｣。聽堂姐說，也不知從啥時開始，就已經有人圈地圍籬，各個畫上自己的地盤，種起了不同蔬果作物，反正也沒人管，也在那兒好久了。
早晨的霧飄忽在青山綠樹中，構成一幅顏色調和的田園畫，而我和老哥就是畫中的遊人了。
順著田間小路再接到田埂信步而走，帶著我們走入一座林木茂密的小山，入口不大，由高草和雜樹枝擋著，光線昏暗，雖說離住的屋子不遠，但也頗有探險的小小刺激呢。老哥以前就陪過老爸來走過幾次，他們都很喜歡早上到山裡面走走，他們說走一趟，整天精神飽滿。原以為走進去會很悶熱，其實不然。早晨的涼沁仍然可以滲入小山裡的羊腸小道，走了好一會兒仍不覺得悶熱，反而愈走愈舒服，早上剛起床時的惺忪與萎靡，不知不覺煙消雲散，空氣聞起來涼涼甜甜的，真舒服。沿途上，鳥兒也嘰嘰喳喳地叫，起的這麼早，好熱鬧。繞過一兩的山坳之後，就開始感覺往上爬了，隨著雙手擺幅加大，呼吸也變快，額頭冒汗，這就是享受爬山樂趣的開始，也是達到了運動的效果。
爬了好一會兒，路面平坦了，遠遠看到一座小廟，老哥說，他每次回老家，都會去看去那走走，順便探望一位住那兒的老婆婆，陪她聊聊天也送她一點小錢，老婆婆也都還記得我老哥，這次他要帶我去那兒拜訪她。
那小廟就是由那位快九十歲的老婆婆長年看著。雖說是看著，也算是窩住在那兒吧，沒什麼值錢的東西。老哥說那位老婆婆早已經沒有子女，也因為她喜歡一個人獨居修行，很久以前就搬來小廟住下，早就習慣一個人。因為在山裡，罕無人煙，也沒甚麼人來打擾。住在附近的農夫鄰居們偶爾會送些食物米菜，給些小錢或是添些香燭的，不然就是她自己種的菜呀甚麼的隨便吃吃。因為她長年茹素，對吃的要求少，生活隨雖然簡陋，但是她甘之如飴，身體還很健康呢。邊走邊聽老哥說她的情形，倒使我想起古時候隱居的隱士，好像也得要過著像這樣的生活吧。
這是我上次回去老家的片段，不知道這次老哥還會不會陪老爹老媽再去看那位老婆婆。至少，我希望老爹老媽一路平安，玩的高興，但也不要太累。也希望那老婆婆還健在，也還記得我老哥。或許我該寫封e-mail 給老哥，請他代我向老婆婆問好。